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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豫禾拿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遞給林遠朝,低低叮囑道,“天氣冷,大哥要註意身體,千萬顧著自己,包裏我放了些幹糧,你路上吃!”,看著雙眼熬的通紅的豫禾,林遠朝心中感動,也只說了句保重,便翻身上馬,頭也不回朝西而去。

林遠朝走後,豫禾覺得心裏空了一塊,呆坐著也煩躁,索性打掃了院子,收拾了屋裏,忙了一上午,才總算心緒平了些......

日子一天天過去,算算林遠朝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,也不知到是個什麽情形,轉眼就快過年,近來天氣也冷得很。父親去了,林伯伯也走了,如今的年就剩自己一個人了,觸景生情,豫禾有些郁郁,或許等事情了結,能和林大哥在一起好好過個年。想起過去一年的晦氣,豫禾不在枯坐,準備挎著籃子出去買些年貨,雖然只一個人,年還是要過......

盛擎正坐在靠街邊樓上喝酒,隨意往窗外憋了一眼,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,有些詫異,“她怎麽在這裏?”起身示意下屬不必跟著,下樓去尋那道身影,一路尾隨而去......

豫禾,買了些菜肉,又去扯了些素色的布,想給自己做身衣裳,如今雖然父親的孝期過了,但林伯伯才走一年,自己不經意間也在為他守孝。走回自家巷子,總覺得後邊有人,回頭看去,又什麽都沒有,只搖搖頭,與街坊四鄰打招呼,推開小院的門走了進去。盛擎這才自暗處出來,看了眼豫禾住的院子,轉頭走了。

盛擎是受命查案才來的南京,下面來報南京守備楊增善玩忽職守,縱容親屬侵占民田,奪人妻女。這楊增善是內閣楊閣老的侄子,頗得皇帝信任,錦衣衛監察百官,管他天王老子,只要有些許苗頭,都要查上一查,上司的意思是先不必稟報皇帝,查清了再說,便派了盛擎來。只是沒想到會在南京看見豫禾,只是,她不是去西北找林遠朝了麽?

卻說林遠朝快馬加鞭的趕回寧王府,將事情經過及罪證一並陳給寧王,“王爺,屬下自知此事幹系重大,且憑屬下一人之力,恐很難辦到,還請王爺伸手,為邊關幾十萬將士做主,為我林家平反,屬下雖肝腦塗地,在所不辭......”

寧王將信件及賬冊過目後,待了解事情經過,氣的一掌拍向桌子,震得杯盤飛起!“豈有此理,蛀蟲,簡直是蛀蟲,多少將士在外撒血拋汗,卻衣不能擋寒,飯不能飽腹,這些人平日裏搜刮民脂民膏還不算,居然把手伸進軍餉,真是可悲,可悲啊!”

等平息下來,寧王對林遠朝言明,“明遠啊,此事牽扯太多,弄不好就會滿盤皆輸,你我皆陷入萬劫不覆。如今朝堂混亂,皇帝.....昏聵,需要一個契機,這事既然遲早要捅出來,那就從長計議,讓它捅出來就要炸的響!”

“王爺遠見,屬下在想,此案牽扯眾多,都是朝廷要員,不如,讓錦衣衛摻和進來!”林遠朝思索著說道,“年前,我父親遭人毒害,便是因為錦衣衛查餉銀貪汙一案,那些人怕我父親說出什麽,便......,既如此,屬下想,不如把這證據交給錦衣衛。”

寧王想了想,“不錯,這也是個辦法,若說這朝廷誰敢對這些蛀蟲出手,那就屬錦衣衛莫屬了,只是,錦衣衛中也有好有壞,需要慎重啊,明遠,你如此說,可是有屬意的人?”

“便是錦衣衛僉事盛擎。”林遠朝回答,寧王疑惑了一下,顯然一下沒想起來,“盛擎?”“是,屬下與他打過交道,這盛擎雖名頭不響,為人也冷傲,卻背靠肅遠侯府,無人敢小覷,而且正是盛擎在查十年前的這樁舊案,將這一系列罪證交與他,恐怕最為合適,此事還需王爺定奪!”

寧王沈思道,“如今看來,只怕這是最合適的辦法了,也罷,只是皇帝最忌諱大臣與錦衣衛牽連,尤其是我們這些藩王,此事本王不便出面,既然牽扯到你林家,由你直接去辦最為合適。放心,適當的時候,本王必定助你一臂之力,給他添上一把柴,既然燒,那就索性燒旺一些!”

林遠朝抱拳道,“多謝王爺,屬下遵命!”

***

京城肅遠侯府,聽到侍從來報,林遠朝要見自己,盛擎詫異了一下,之前接觸,林遠朝在他眼裏,是個油鹽不進的個性,沒想到他還會主動找上門來。等下人將一身粗布短打,戴著鬥笠,喬裝打扮得林遠朝帶進正廳時,盛擎也只是擡了擡眼,示意他坐下。林遠朝倒也不客氣,自己在左邊一排椅子上坐了,隨手端起桌上的茶碗灌了兩口。盛擎譏諷道,“你倒是不見外!不知什麽風將林公子吹來,想來前些日子,林公子還對我錦衣衛嗤之以鼻。”

林遠朝也不介意,“今天來,是想跟盛大人做一筆買賣,不知大人是否有意?”。盛擎摩挲著茶杯,“真是稀罕,居然也有林公子找在下談生意的時候,說來聽聽。”

林遠朝也不賣關子,直說道,“我知道錦衣衛還在查十年前軍餉貪汙案,真是巧,現如今我手裏有一份物證,不知大人是否感興趣?”盛擎也笑笑,“記得之前錦衣衛調查時,林公子可是拒絕配合,如今卻主動找上門來,既然是談買賣,想必這筆生意是有的賺,說罷,什麽要求。”

“我林家因著軍餉之事受牽連,我要真相查明之時,朝廷還我林家一個清白,還我父親一個公正!”林遠朝擲地有聲。

“林將軍之事,我很遺憾,不過,忘了告訴你,盛某不喜歡別人跟我談條件,”慢裏斯條的喝口茶,“錦衣衛要查的事,還沒有辦不到的,你手中的東西,對我來說,不過是錦上添花,至於將來朝廷怎麽對待林家,盛某無可預料,也不會答應你什麽.....況且,你無非也是想借用錦衣衛的勢力罷。.”

林遠朝也不意外他會這麽說,這盛擎,本就是個冷酷且自負之人,於是笑了笑,搖頭道,“看來我還是錯看盛大人了,軍餉之事關乎邊關幾十萬將士,林某本人為,肅遠候也是帶兵之人,定是視將士為手足,盛大人雖不在軍中,應當也是如此見解,想我父子一心為國,只想要一個公正,都會這麽難......也罷,既然盛大人不願,林某也不強求,天地公正,總會還我林家清白,就不勞煩了,告辭”,說著起身要走,

“慢著......”林遠朝一只腳已經踏出門,盛擎忽然出聲,“我只能答應你,盡我所能查明真相,如果林家真是無辜的,盛某定當如實稟報,至於陛下如何處置,不是我能你我能置喙的。”

“放心,林某不會讓盛大人為難,所要著為一公正而已!”說完,沈思片刻,自懷中掏出一卷冊子遞了過去,盛擎接過,看了對方一眼,翻看起來,靜默半晌,“楊鴻,果然是他!”

林遠朝訝異,“不愧是錦衣衛,查案自有一套本事,看來大人已經有眉目了!”盛擎也不隱瞞,"這楊鴻十年前還是戶部尚書,極善於鉆營,如今高居閣老一位,足可見其本事,之前,錦衣衛已經查到他身上,不過,線索卻斷了。"

林遠朝又道:“只一個楊鴻,沒那麽大的膽量,也沒有這麽做的理由,只怕背後定還有更大的靠山”,盛擎面上不漏,心裏卻讚許了一聲,這林遠朝看似直來直去,沒想到心思如此細膩。

“林公子既然將證據交道我手上,說明信任盛某,那盛某自然也會拿出誠意來,此事錦衣衛接手,定會查個水落石出!”,林遠朝拱手“如此,拜托大人了......”

像是想起什麽,盛擎突然問道,“這份證據是豫成均留下的,屬於關鍵證人,如今他已經死了,我記得他還有個女兒叫豫禾的......”

林遠朝心中一緊,跟著說道“豫禾並不知此事內情,它不過一女子,豫成均不會把這麽危險的事情告知她,否則,這份證據也不會到了我父親手中”

看著林遠朝維護的意圖這麽明顯,盛擎心中了然,卻也有一瞬不悅!

夜裏,細細又看了一遍手裏的證據,盛擎心中暗暗盤算,之前錦衣衛查探方向出現了偏差,沒想到背後的人盡然是楊閣老,有意思......又想到楊鴻的侄子楊增善,聽說楊鴻沒有兒子,對這個侄子很是維護,上次錦衣衛查楊增善,將一系列證據陳到皇帝案前,皇帝將楊閣老叫道禦前斥責,這楊鴻一番痛哭流涕,又是對天發誓,又是痛罵親侄,最後皇帝只是象征性的罰了,就不了了之,可見這楊鴻在陛下跟前的地位不一般啊,難怪敢如此囂張!

隨即叫來手下,“李放,暗中去查楊鴻的侄子楊增善,按說楊鴻是個重視自己羽毛的人,能如此容忍他這侄子損害自己名聲,必然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內情,查清楚來報!”,

“是!”李放領命而去,盛擎細細思索起來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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